手背，反彈到桌面。

馬三吃痛哎呦一聲，鬆開抓着小翠的手。

手背一翻，上面有一枚銅錢大小的印記，大半個手掌紅腫起來。

「王大娘，老規矩，三根油條，一碗豆腐腦，多放點辣子。」

顧長生抱着白狐悠然落座，掏出兩文，和桌面上的一枚銅錢湊夠數。

「小子，敢惹你馬爺！找死！」

呼——

長拳襲來，卻在距離顧長生面門一尺前被牢牢抓住。

勁力一錯，馬三哀嚎着跪倒在地。

「混蛋，敢惹我們野狗幫。」

「找死！」

幾個潑皮掀翻桌子，湯湯水水散了一地，七八雙拳頭襲來。

然而在初級精神感知下，一切都如慢鏡頭一般遲緩，顧長生輕易閃開。

間隙拿起一隻長筷，利劍般刺在幾個潑皮的麻筋、吃痛穴位。

三下五除二，一夥潑皮倒地哀嚎，驚恐得望着顧長生。

這伙潑皮欺軟怕硬，此刻吃了癟，圍觀的人群頓時拍手叫好。

「敢惹我馬三兒，有種！」

馬三眼神怨恨，恨不得咬死顧長生。

『看來給的教訓還是不夠多啊…』顧長生搖搖頭，一抹黑氣沒過雙眼，層層幻象侵襲馬三的心神。

狐影術發動！

頓時，馬三眼前景象一變，周遭化作油鍋地獄，咕嚕嚕沸騰着。

缺胳膊少腿的惡鬼，七竅流血，趴在他的身上，嚇得他癱倒在地，面色驚恐。

下一瞬，幻象煙消雲散。

馬三望向顧長生的眼神滿是驚恐，身體抖成了篩子。

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。

這種手段，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。

野狗幫里也有這樣的奇人，都得像供佛似的供着。

啪——

馬三扇着自己的嘴巴，滿臉堆笑：「馬三有眼不識泰山，還請這位爺抬抬手。饒了我這條狗命。」

眾人懵了，怎麼馬三前後變化如此之快。

剛才還一副擇人慾噬的表情，現在卻像一隻卑躬屈膝的奴犬。

「滾吧。」

顧長生吐出冰冷二字。

馬三頓時如獲大赦，連忙起身拜逃。

「等等。」

身後傳來的聲音，讓馬三頓覺如芒刺背。

「大爺，還有什麼吩咐？」

「打壞了東西，不賠就想走？」

馬三望了眼雜亂的豆腐攤，鍋碗瓢盆碎了一地。

這都是剛才打鬥所致。

印象里，至少都有大半是顧長生打碎的吧。

「爺說的是。」

馬三點頭賠笑，從袖口掏出一錠雪花紋銀。

掏完錢，逃也似的跑了。

很快，豆腐攤恢復平靜。

「多謝顧相公。」

小翠端過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，上面飄着火紅的辣椒油、翠綠韭菜和蝦皮，香氣撲鼻。

「小事罷了。

終究還是舍不下你這口豆腐啊。」

顧長生這話頗有歧義，頓時小翠的臉色紅了起來。

真是豆腐？

還是……

小翠逃也似得跑開，眼神飛快掠過顧長生的面頰。

嗯，雙眸如星，鼻樑高挺，氣質溫潤如玉。

也太好看了吧。

這番心思，顧長生自是不知，一門心思品嘗着眼前的豆腐腦。

嗯，咸豆腐腦就是好吃。

身上帶着的二兩鮮肉撕成條，餵給白狐。

一人一狐，很快心滿意足得離開，在青衣巷支起畫攤。

也許是前三天的促銷活動太給力，一上午都沒什麼活。

正當顧長生打哈欠，擼着小狐狸的時候，一個身披綾羅的富家翁帶着一隊人馬，火急火燎得走到畫攤前。

這人顧長生認得，是本縣大戶陳家老爺。

半個月前，陳家小少爺滿十歲，他還曾上門畫像，得到一隻陳家少爺用舊的狼毫畫筆。